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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来千载一悲鸿:深度解码徐悲鸿的艺术人生

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4-13 11:34:00    

日前,由广东美术馆和徐悲鸿纪念馆共同主办的“往来千载一悲鸿:徐悲鸿诞辰一百三十周年纪念展”在广东美术馆新馆开幕。《奔马》《愚公移山》《九方皋》《泰戈尔像》《箫声》……画家徐悲鸿笔下的70余件传世名作来到广东与观众见面,其中多件珍贵的国家级文物是首次出京赴粤展出。

箫声(油画) 80×39厘米 1926年 徐悲鸿

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、广东美术馆馆长王绍强表示,从对传统笔墨的现代转化到西方写实技法,徐悲鸿的艺术实践始终贯穿着文化自觉与创新意识。这种开放而自信的探索路径,回应了20世纪中国社会变革的历史诉求,也为当代人研究中国近现代美术提供更为开放的国际视野。本次展览既是对徐悲鸿艺术的深入研究,也是对粤港澳大湾区文化战略的学术呼应。

01

从传统启蒙到

融汇中西的成长轨迹

本次展览是徐悲鸿诞辰一百三十周年纪念首展。展览以徐悲鸿的艺术人生为轴,通过73件代表作品与大量文献,分为“江南徐生:启蒙、求学与艺术蜕变(1895-1925)”“生于忧患:艺术教育与家国情怀(1926-1936)”和“自强不息:民族责任与美育思想(1937-1953)”三个主题板块,深度解码徐悲鸿的艺术人生。

徐悲鸿之孙、徐悲鸿纪念馆副研究员、展览典藏部主任徐骥表示:“此次我们根据不同时期梳理和展出徐悲鸿创作,包括过往很少展出的作品,比如徐悲鸿曾经到欧洲各大博物馆临摹的伦勃朗、库尔贝、德拉克洛瓦等大师的作品,以及具有时代感和代表性的重要国家级文物,比如《愚公移山》《九方皋》等,还梳理出一些徐悲鸿当时收藏的书籍、画册,甚至他用过的油画笔、刮刀、调色板等。希望能让观众看到一个更全面的、更立体的徐悲鸿。”

“江南徐生”是徐悲鸿早年书信中自署的别号,既表明其江南籍贯,也暗示其儒学修养与自我认同。该单元通过珍稀史料与代表性作品,系统呈现了徐悲鸿从传统艺术启蒙、东瀛游学到巴黎深造的艺术成长轨迹。

在宜兴时期,传统笔墨的章法与意境构筑了徐悲鸿最初的艺术追求。这一阶段的作品虽具程式化特征,却为其日后融通中西奠定了深厚的文化根基。步入上海美专后,多元的艺术理念开阔了徐悲鸿的创作视野。留学日本期间,西方艺术的独特魅力令其作品开始呈现对光影、透视与动态表现的初步探索。法国求学时期是徐悲鸿艺术生涯的关键转折。在巴黎,他系统研习西方古典主义与现实主义技法,完成了造型与构图的全面训练,这一时期的作品有着鲜明的中西合璧特色,其人物肖像与花鸟画作既保留传统绘画的意境与笔墨韵律,又融入西方写实主义的精准刻画。比如,此次展出的《箫声》便是徐悲鸿留法期间创作的代表性人物肖像油画。

此外,在展厅中,观众还可以看到《狮吼》《奴隶与狮》《狮子》等多幅以狮子为描摹对象的速写。据介绍,徐悲鸿十分喜欢画狮子,1921年至1923年期间,徐悲鸿旅居德国柏林,天气晴朗时,必去动物园写生。徐骥表示,纵观徐悲鸿艺术生涯,对狮子的描绘从未停止,随着祖国情势、个人情感的变化,狮子这一艺术形象,逐渐由浪漫主义描绘转为现实主义刻画,由个人热情升华成对家国情怀的寄寓。

02

生于忧患的家国情怀

徐悲鸿是在国家危难与社会动荡中成长起来的艺术家,他将“生于忧患”这一理念内化为艺术革新的动力,1926年至1936年间,徐悲鸿通过系统整合欧洲写实主义体系与中国美学传统,在视觉语言革新与文化立场确立两个维度实现突破,推动中国艺术从被动接受到主动创造的范式转型。

在艺术本体层面,徐悲鸿构建了具有方法论价值的融合体系。在造型语言上,他创造性转化了达·芬奇运动解剖学原理,在《奔马图》中形成“形准而气贯”的新范式——精确的肌肉结构与水墨写意构成辩证统一,既突破传统鞍马画的程式化表现,又超越西方写实的机械再现。

取材于古代春秋时期九方皋相马故事的大幅国画《九方皋》,是这一时期的重要代表作。画中,九方皋叉腰昂首站立,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前方的黑色骏马。他的胸有成竹与身后两个浅薄之徒的自命不凡都被描绘得栩栩如生。“这是徐悲鸿笔下唯一一幅被拴上缰绳的马。”徐骥介绍,徐悲鸿笔下的马都是不套缰绳、追求自由的野马、奔马,而《九方皋》中这匹黑缎似的骏马心甘情愿套着红缰绳。对此,徐悲鸿曾解释说:“马也如人,愿为知己者所用,不愿为昏庸者所制。”他以马喻人——有贤才的人更希望自己是一匹千里驹,能得到像九方皋那样的发掘,找到用武之地,间接反映了徐悲鸿归国之后的心境。在策展人张艺看来,徐悲鸿的艺术革新始终贯穿着现代知识分子的文化自觉。

九方皋(国画) 139×351厘米 1931年 徐悲鸿

03

担负民族责任

建构美术教学体系

徐悲鸿是近现代中国美术的奠基者之一。他的艺术理念、教育贡献,以及对中西艺术融合的探索,都对当时的中国画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徐悲鸿不仅为中国画的改良、中国现代艺术的民族性与本土化提供了一种基础坚实的风格样式,更为中国现代美术教育体系的形成作出了巨大的贡献。

在此次展览中,徐悲鸿的巨幅中国画《愚公移山》引人注目。该画作是1939年11月徐悲鸿应泰戈尔之邀,从新加坡赴印度举办画展并宣传抗日,于1940年7月完成画作,以遒劲笔触描绘了开山凿石的壮观场面。该作品将西方历史画叙事传统与中国士人精神传统对接,构建起兼具现代国家意识与传统伦理价值的表达范式。徐骥表示:“徐悲鸿于欧洲学院绘画体系中,敏锐地捕捉到了中国美术现代化进程所需的内核精神——对社会现实的深切关怀,并以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怀,投身到文化启蒙运动中。”

展厅中,展出了许多徐悲鸿生平的照片与文献资料。资料显示,他留学归来后,积极参与中国美术教育工作,先后在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、国立美术学院(现中央美术学院)等机构任教,推动了中国现代艺术教育的发展。他提倡“写实主义”教学,强调艺术的社会功能和教育意义,对中国艺术教育产生了深远影响。他在中央美术学院建构的“双轨制”教学体系具有文化战略意义。该体系以解剖学、透视法重构造型基础训练,同时通过笔墨课程延续文人画精神传统,形成“科学认知—人文传承”的辩证结构。他提出的“师造化”教学理念,将西方写生传统转化为本土化的观察方法论。这种教育模式不仅培养出新一代美术人才,更塑造了社会主义美术的创作范式。

中国美术馆研究员、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梁江认为:“徐悲鸿是现代中国美术进程中一个没有办法绕过去的大家,他对于中国的美术教育、艺术创作理念、传统文化发展的方方面面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。此次展览在大湾区这样一个重要地点展示,相信会给予我们很多启迪。”

作者:李百灵

来源: 中国文化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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